祖源传说 我从哪里来？

我们在前文关于释比文化的论述中曾经提到过羌族祖源是从河湟地区向西南迁徙，时间大概是在春秋战国时期，在迁徙过程中引进了汉族的铁器，从而由狩猎、游牧转向农耕。马长寿：《氐与羌》，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第2页；李绍明执笔：《关于羌族历史若干问题的处理意见》，载《羌族历史问题》，阿坝州地方志编纂委员会、阿坝州史志学会编印，1998，第15页。这种观点虽然考证了羌族的总源流，但在羌族地区进行实地调查的学者会发现，在传统“民族史”中的羌族“历史主体”似乎并未存在。王明珂：《羌在汉藏之间》，中华书局，2008。同样由于各种历史原因，嘉戎藏族也面临着类似的处境，用当地人的话来说是“到汉不羌”，意思是嘉戎藏族处在汉族、羌族和藏族之间，但是又与这三个民族都有不同之处，因此颇有点“四不像”的味道。关于羌、汉、藏之间的认同，可以通过一段20世纪40年代的民族志考察来了解。

此中（指理县，引者注）包括嘉戎、羌、黑水及西番诸民族，皆为久居川西北山地区之土著。如以其居住之高低区域来看，颇可代表其移民时期之先后。羌民为最早居此地之民族……位于平原上之汉族及山地高原上之藏族中间。羌族西部更高山地即为嘉戎，亦即以前征服羌民之藏族，而从事于农业生产者：盖彼等发现此地较西藏高远易于农耕生存，故居留此地而渐发展特殊文化成为嘉戎民族。嘉戎西北更上则为居留高原草地之西番，彼等实即为从事游牧生活之藏族也。黑水人则为羌戎番三者之混种民族（其中羌族占成分较大），为半农半牧之民族。陈永龄：《理县嘉戎土司制度下的社会》，燕京大学社会研究所毕业论文，馆藏于北京大学图书馆，1947，第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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